Vikki

【多妹】我妹妹的婚礼

·单性转，真骨科，含原创角色，年龄操作，BE⚠️⚠️⚠️

·前传指路：《我哥哥的婚礼》 请按序阅读⚠️⚠️⚠️

·以上能接受再进

·本篇为哥哥视角，全文6.7k+彩蛋

·BGM：陈奕迅《兄妹》

　　

我真幻想过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。

　　

1.

　　

　　只是一个平凡的周四，我向组员交代完待办事项后便下班。电梯里的空气有些闷，正准备将免打扰模式调回接收消息，就看见田野发了张图给我。

　　

　　电梯里信号不好，图片打着圈，加载不出。上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互道节日祝福。文字消息先跳出来：

　　

　　 “哥，我要结婚啦~(*￣︶￣)”

　　

　　图片加载完毕，是一张电子婚礼请柬，简洁又得体，背景勾勒着向日葵和小雏菊的线条，中间端正地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，一看即知，设计出自新郎之手，

　　

　　 “你会来的吧？”

　　

　　我开车回到家，妻子也刚从幼儿园接女儿回来。她参加做手工比赛，老师发了奖励——一个折叠镜子，做成猫咪的形状，女儿爱不释手，吃饭的时候也在把玩，反射光有些刺眼。

　　

　　“田野要结婚了。”我正试图夹起青豆，筷子却不听使唤，滑落一次又一次，嘴里不知怎么就冒出这句话。两对眼睛立刻看向我，我只好转战虾仁。

　　

　　“小野姑姑要结婚了吗，什么时候，我可以去参加吗！”我看不得女儿这幅央求神情，明知道她在装可怜，却忍不住心软，便按开手机看婚礼时间，就在下周六，苏州上海当天往返完全来得及。

　　

　　晚上我照例先铺好床钻进被子，妻子在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，一边问：“小野婚礼你准备送点什么呢？”  

　　

　　“我们之间，不需要这些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虽然那时候小野也没送什么，但这些年她没少给女儿买东西。咱们可只有这一个妹妹，关系又好，得用心啊。”

　　

　　妻子的话很中肯，可问题在于，我不知道她现在缺什么。

　　

2.

　　

　　姨妈学历比我妈高，工作也找的比她好，去上海做工程绘图师，过年时被合租室友带去亲戚家玩，认识了我姨夫，就这么在上海落地生根，结婚第二年生下田野。

　　

　　我四岁第一次见到田野，那时候我热爱上幼儿园，不愿意请假一天去看妹妹。“就一个婴儿，有什么好看的，她又不是我亲妹。”坐长途大巴让我头晕脑胀，到目的地之后就更不情愿了，上海弄堂又小又窄，姨妈家就在一栋灰扑扑楼房的404室。

　　

　　我站在门口不想进，姨妈家很小，客厅里只够放饭桌，却挤了一大群亲戚。婴儿并不会让人幸福，他们总在哭泣、吵闹。

　　

　　 “李汭燦，干嘛呢，快进来看看你妹妹！”我妈眉毛一竖，警告的意味，其他亲戚也都叫我。

　　

　　我不敢抱她，婴儿软得像没骨头，襁褓用了足量的棉花，也是软的。裹着襁褓的田野简直就是一块白面团子。她有一对黑玻璃珠样的眼睛，滴溜溜跟着我转。姨妈哄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哦，小野你看，这是你哥哥，哥哥李汭燦。”

　　

　　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脸蛋上鼓鼓的肉。田野就咯咯咯笑开了。

　　

　　“小野这么爱笑啊，将来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姑娘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哎，生下来就没怎么哭过。”

　　
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我妈训我：“李汭燦，房子小这种话别随便乱说，上海房价比苏州贵，我们家房子又买得早……还有啊，小野多可爱啊！我都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，让喝奶就喝奶让笑就笑，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天天哭，闹腾了几个月没让我睡过好觉……"

　　

　　“妈，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我妈愣了一下说，过年吧，你姨妈会回苏州。

　　

　　我们家当时用的还是那种特别老式的日历，写着农历黄历宜什么忌什么，一天撕一页，这项工作一直由我负责，我爸说这是为了培养我的日期观念，我知道，其实就是他容易忘记。

　　

　　但从那以后，每天撕日历，我心里都会默默数一下距离过年还有几天。婴儿不一定都可爱，但妹妹田野很可爱，我想和她一起玩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我干脆用红笔标出倒计时，我妈说我就是不想上幼儿园，盼着放寒假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出生那天的黄历宜嫁娶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我记了很多很多年。

  

3.

　　

　　我四年前结婚的时候，田野二十六岁，刚研究生毕业，她长得可爱显年轻，完全一张学生脸，坐在席间引人侧目，有同事举着酒杯上前搭讪，问她在苏州哪个高中，是否是校友，说不定去校门口小吃店报他名字，老板还能打折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扬了扬手里的果汁，说叔叔我学习时间很紧，从来不出校吃饭，都吃食堂。

　　

　　那你有空来吃酒席？

　　

　　田野就朝我这儿努努嘴巴，我哥结婚，我能不来？

　　

　　四年过去，田野走到了我站过的位置，已经完全是大人的样子，不会再被误认为学生。她比我更坦诚地面对年岁流逝，在我没留意的时候悄悄成熟，能从容应对工作和人际，还轰轰烈烈追求到了自己的爱情。她和男朋友是同事，两个人互有好感后，田野就被调去了英国分部。我们全家都以为，这段感情要无疾而终了

　　

　　后来家里出现了很多英国的东西——曲奇饼干、巧克力、泰迪熊玩偶、哈利波特周边......我眼看这些特产在沙发一角越堆越高。这说明田野一直坚持不懈抽时间回国。

　　

　　“真不容易，”妻子感叹，“这么忙还两边飞。”

　　

　　确实忙，忙得很久没回苏州，过年也在国外。每年姨妈要来的时候，我心里总会升腾起期许，希望她身后跟着某个身影，声音很远就能听见，叽叽喳喳的。可是都没有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是饭桌上绕不开的话题。

　　

　　“这么久都没回来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倒是隔段时间回趟上海，见她男朋友，往家里送点东西。她男朋友也会去英国。”

　　

　　 “我记得田野快三十了吧，趁早定下来才好。异国恋能维持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她想做的事，我还能拦着？”姨妈叹了口气，“跟李汭燦当时一样，倔得很。”

　　

　　什么倔得很，高考复读，考研出去却回到苏州，跟初恋结婚？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倔强已经成了过去式，都留在闷头向明天奔去的青年时期，如今已经活在当下，随和很多。就算组员无故推辞工作也不会再动怒，没有什么宏愿和坚持，从事一份稳定的工作，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女儿，是一滴水汇入茫茫人海，跟大多数人境遇相似。而田野是鲜活的现在进行时，跟小时候一样的敢想敢做，充满勇气和毅力。

　　

　　“要是咱爸还在就好了，两个孩子现在这么有出息。”我妈说。

　　

　　外公得的是胃癌，他去世的时候田野才学会说话，我已经上小学，对死亡有朦胧的概念。田野蹬着一双莲藕似的腿，在老宅里窜来窜去，然后她问，外公呢，外公在哪里？

　　

　　大人们沉默地流下泪，我牵着田野的手迈出门，门口正对着一大片农田，被收割过的庄稼杆和破旧的稻草人横七竖八，田野的手很软，我捻了捻她的毛线手套。

　　

　　“哥哥，外公呢？”

　　

　　我无法回答她死亡就是再也无法相见，于是我说，小野，外公跟这些庄稼一起，冬天沉睡，春天苏醒。

　　

4.

　　

　　田野很黏我。我体育能拿A，我可以算奥数题、变出酸奶，我给她买好吃的，我教她打扑克、玩游戏，我会煮泡面、洗碗、做读书批注、扎小辫儿......

　　

　　在田野眼中，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哥哥，因为我会这些，所以她喜欢我。其实因果关系反了，是她让我学会做这些。

　　

　　我和田野小时候都身体弱，容易生病，去医院频率高到输液室护士姐姐都认识我们。明明放了假却不能出门玩，只能在家里养病，喷嚏声咳嗽声此起彼伏。我妈说，你俩真是现代版贾宝玉林黛玉，你这样将来怎么照顾妹妹？那以后我开始锻炼，如果遇到坏人，可以站出来保护妹妹；如果没有坏人，我也可以背着她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数学不太好，我先学会了再来教她；田野爱喝酸奶，冰箱里总囤着；田野是只馋猫，我缠着我妈教我做饭——她说我这个水平只够煮泡面；我天天去学校给她买电炉烤鸭——回上海吃不到；田野想学打牌，想玩游戏，爱看书......我都陪着。如果田野说自己要天上的星星，我就业愿望立刻改成宇航员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是个懂事的孩子，不会要星星，当然我也成不了宇航员，因为我近视。

　　

　　她跑出去找妈妈那次，在我手臂上挠出很多血痕，我也没收住情绪，拔了电话线。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在田野面前生气，我不气她胡闹任性，我气自己。

　　

　　因为我意识到，我不能替她解决一切问题，我不是什么超人，只是一个普通的哥哥。

　　

　　我意识到，当她加快离开我的脚步，拼尽全力向小区大门奔去时，我是如此惊慌失措。

　　

　　意识到强烈的恐惧感将我钉在原地，我在害怕，害怕她被坏人拐走，或者被车撞，被疯狗咬......

　　

　　田野，如果那天可以重来，我绝不让你迈出家门，还好你没出事，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意气用事。

　　

　　我们的性格太像了，遇强则强，绝不服输，所以她冲我叫喊，我下意识地吼了回去。她说赌十秒，我就给了她十秒。

　　

　　血痕留了很久，伤口结痂脱落，剩下淡淡的红痕。某个暑假我们团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，余光看见田野在偷偷瞟我的手臂，我这才发现，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。我和田野也都像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，和和气气看电影、读书、玩游戏、做作业、出门散步。

5.

  

  田野长得很快，白面团子发起来，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，仿佛一瞬间。姨妈正为有男生喜欢她，影响学习和生活而操心。田野从厚厚一堆假期作业里抬头说：“妈你想什么呢，他们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。”

　　

　　明明还是小孩，却认真地用“择偶标准”这个词，大家都觉得有趣，我妈便问：“那小野，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田野朝我努努嘴：“就燦哥这样的啊。成绩好，有担当，三观正，对我好，了解我，还幽默有责任感......我小时候也是这么回答的吧。我哥真的超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那燦哥呢，有什么理想型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其实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，生活被学习和学习之余的玩耍填满，英雄联盟不比谈恋爱结婚有意思？但田野回答如此笃定，我倒莫名结巴起来：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
　　

　　那年寒假放得长，2月14号我们还去逛公园。田野蓄了长发，洗过头后全部披散下来，乌黑柔顺，散发着薄荷洗发水的香气。还戴着一条针织围巾，将口鼻遮住，只剩一对亮晶晶的眼睛。我下意识搂住田野，很小一只骨架，单手可以包住整个肩头，就像之前很多年很多次那样自然，田野也并没有在意，脑袋偏过去看周围的行人，圆圆的后脑勺对着我，公园的街灯给她笼上一层朦胧柔软的光圈。

　　

　　我存了私心。我希望有人能误会我们是情侣关系。或许只是青春期男生的虚荣心作祟吧，毕竟有小野这样的女朋友很有面子。

　　

　　结果就在我们要走出公园，计谋宣告失败的时候，一位老奶奶上前兜售玫瑰，她说帅哥，给你女朋友买支玫瑰吧！

　　

　　“女朋友”这个词让我很受用，心底一些隐晦的欲望在没被揭穿的前提下获得满足。我立刻付了钱，田野站在原地没说话。

　　

　　“奶奶，我们是兄妹。”我把玫瑰递给田野。

　　

　　 “哎呀，真没看出来，我还以为是夫妻相呢，没想到是兄妹！”

　　

　　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脉，这个认知让我清醒过来：“走啊，愣着干嘛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干嘛送花给我？你又不是我男朋友。”田野看向我，眼神露出我经常看到的狡黠，不知是不是雾气模糊了镜片，看起来还有些湿润。我知道她绝不会体察出那点心思，大概会觉得我在帮助老奶奶早点收摊回家之类。

　　

　　“玫瑰就是买给你的，女孩子应该被呵护，呵护你的那个男生还没出现，就由我先来担任。”

　　

　　公园门口恰巧有人求婚。情人节，玫瑰，气球，蜡烛，大屏幕VCR和围观欢呼的人群，一切老套又浪漫。“哇，真好，都没有人喜欢我。”田野眼神亮了一瞬又暗淡下去。

　　

　　“不会的，怎么会没人喜欢你呢。”我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你哥我就很喜欢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别贫嘴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没贫嘴，不是给你买花了吗。”

　　

　　 买花不一定代表喜欢，但买花时的想法是，田野值得被喜欢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要吃公园门口的铁板鱿鱼，我又多加了两串里脊，姨妈平时不让她吃这些“垃圾食品”，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吧。她嘴边有酱汁，薄荷味已经全被烟熏火燎的香气取代。我在外衣口袋的角落捉住一包餐巾纸，打开给她。

　　

　　我希望那个男生快点出现，又期盼他慢一点，再慢一点进入你的生活。

　　

6.

　　

　　那个男生出现在田野的二十六岁，两人共同通过了三年异国恋的考验。田野回国后不到一年，他向她求婚了，在上海迪士尼城堡前、漫天烟花下单膝跪地，献上戒指和一大捧玫瑰。

　　

7.

　　

　　我和田野都是学习狂，总想得到更好的成绩，因此最珍贵的青葱岁月没发生什么罗曼史，都扑在书本上。放孔明灯时，我真心实意想去上海，首先上海的学校确实很好，其次这样可以多多看到她，说不定姨妈还会让我给她补习数理化，每个周末都见面，一补就是三年。

　　

　　可惜事与愿违，我们都没能去目标院校。我考上了一个北方大学，从此远离了苏州上海和田野。第一年我给她买了一只大毛绒熊，希望它可以代我陪伴她。田野有熬夜的习惯，睡眠质量不好。小时候睡大通铺的时候我听见她磨牙还说梦话，就伸手摸摸她的头。

　　

　　田野抱住我的手臂，一下将距离拉近，我的呼吸停滞了。田野的五官在我眼前无限放大，她的嘴唇很漂亮，是向上的，粉嫩的，像兔子。我赶忙将手臂抽出去，垫在她颈下。

　　

　　第二年我送了她一套《快把我哥带走》的漫画书。我们都很喜欢这部电影，有过亲身经历的人会对这份感情体会更深。时分时秒这对亲兄妹相处模式是欢喜冤家、相互捉弄，我和田野这对表兄妹却从来不闹。我们都好好长大了，没有不得已的分别。我们不是在一个碗里抢东西吃的关系。

　　

　　我和田野不会成为真正的至亲兄妹。我常常告诉自己，拥有这样一个不是亲妹却堪比亲妹的女孩，是多幸福的人生。

　　

　　我在大学辩论社认识了一个好姑娘，她善良、理性，做事有股不服输的倔强。我们在一起了，相约考研去更好的学校。考研的过程很辛苦，我几乎暂停了全部娱乐活动，玩了很多年的英雄联盟也被卸载。田野高三更是把手机交给班主任代为保管。我们都秉持专心学习不应被打扰的基本原则，因此我没再送礼物，过年就能见面了，我想。

　　

　　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辩论队的朋友打视频电话聊天，没吃晚饭。一顿不吃也不打紧，我妈的大嗓门隔着一道门传过来：“李汭燦呢，饭点不来吃饭，臭毛病。”门把手转动，我以为我妈的拖鞋下一秒就要飞过来，没想到进来的是小野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们吃吧，我不吃了。”她没有询问原因，背影隐隐有点提不起精神，结果晚上就生病了，咳嗽不止。我洗漱完去看的时候，我妈和姨妈给她盖的两层被子都被踢掉了，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坏习惯啊，我把被子重新盖好，坐在床边，给她拍了拍背。

　　

　　虽然相处了很多年，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，我能为小野做的事更是少之又少。做骑士的梦想不攻自破，骑士的职责和荣誉是击败恶龙、守护公主，而不是一年只和公主待半个月。

　　

　　每次困意袭来，总会被田野的咳嗽声惊醒，我索性不睡了。小面团一样的妹妹转眼即将成年。我坐在漫长的黑夜里，月光被窗帘阻隔在外，听街上行车声和鸟叫逐渐明晰，天要亮了。我清楚地知道，这是我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，守着她一整夜。之后我会去守护别人，她会被别人守护。

　　

　　我们都不是彼此的“别人”。我们是亲人。

　　

8.

　　

　　 田野的婚期到了。婚礼订在一个高级酒店，但布置得很简洁温馨，场地不大，她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人，鲜花以向日葵为主，点缀以小雏菊、满天星和洋桔梗。看起来是新郎新娘共同的主意。他们都热爱印象派画作，尤其喜欢梵高，这是从田野的朋友圈知道的。

　　

　　 女儿比我更先找到田野的位置，远远看去像一朵白云。今天的她不是面团了，婚纱的纱是硬的。女儿扑过去叫姑姑，田野把她搂进怀里：“哇，我的小花仙来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哥，嫂子。”她今天郑重地涂了大红色的口红，并不常用的色号。新郎很机灵，跟着叫人，我看出他又紧张又兴奋。

　　

　　我拍了拍他的肩，你可得对小野好一点，我这个做哥哥的会看着你的。

　　

　　新郎红着脸，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大堆，最后一句是：“我会以燦哥为榜样全心全意照顾小野的！请燦哥放心！也谢谢嫂子把捧花丢给小野！哥和嫂子婚姻的幸福也会传递给我们的！”

　　

　　婚纱的拖尾很长，田野在姨父的牵引下向她的丈夫走去。我远远地看向舞台，新郎穿着一套黑西装，边搓手边跺脚，有种让人感动的滑稽，渐渐晃动成一道黑色的残影。我的视线模糊了。

　　

　　我真幻想过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，在给田野马尾绑红气球的时候，在田野天真无邪说要嫁给我的时候，在情人节送她玫瑰花的时候，很多很多个瞬间，我都在想。

　　

　　肯定存在一个平行时空，在那个时空里，田野不是我的表妹，她会是我的青梅竹马，我的知己，我孩子的母亲，我从郁郁黑发到白首皑皑的，此生唯一。

　　

　　小野，我希望你能幸福。

END.

“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”

“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，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”

——《兄妹》

有情节呼应

梵高是一个意象，也只是一个意象，在之后的文里或许还会出现

复建好难